木槿想了想自己从家乡赶到这里的路程:“差不多三天吧。”
“三天!”他喊了一声,看语气似乎要发怒,但马上又软了下来,变得无奈。他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这位姑娘,在下知道是你救得我,在下万分感激。但是……”他顿了顿,又道,“在下一定要立刻,马上赶去渊城!”
“可渊城那带在打仗啊!我们刚从那儿逃到这里来。”木槿有些着急,脑海中恍然一闪而过母亲温柔的身影,那样娴静的面容,呼吸似乎停滞,声音不禁带了些哭腔,“父亲说了,打仗很可怕的,要死人的,你……你还是不要去了吧。”
死,又是死,她讨厌“死”这个字眼。
崔深蓦然直直勾勾看向她,停了一秒,随即眯起眼眸,就是一抹冷笑。
嘴角露出的细白牙齿好似显露锋芒,满脸的愤怒,悲戚,冷淡,嘲讽。
然后他敛去了这笑,淡淡说:“抱歉,忘了姑娘不知道在下归去的原因。”
“原因?什么原因?”木槿问。
“不必要告诉你。”崔深挑眉。他的言语在她劝说他别去渊城之后变得冷漠。
“但是……”
就在这时,父亲进来了。
他一边关门一边道:“听大夫说公子醒了,可还有无不适?”
崔深看向踏步而来的父亲,微微颔首道:“感谢这位兄台的关照,在下身体已无大碍。只是在下有一事……”
他还没说完,木槿就红着眼眶打断了他的话:“父亲,崔深他说他要去边塞,他要死的……要死的……”细细听来,会察觉她的语气深处泛着恐惧,一种频临死寂的空洞。
父亲一惊。
他心里一直隐隐知道自己闺女从小因为母亲死去就对死亡有一种莫名的抗拒和害怕,但也是带着猜测的成分在其中——而这是,是他第一次听木槿这么直白地说出口来。
“你说什么?去渊城?”
“嗯……”木槿。
父亲看向崔深,眸色凝重,似是打量,要将他浑身上下分析个透彻,思索一番后,皱起眉头硬声说:“你是什么人?”
崔深想了想,笑:“一个逃兵。”他笑得很难看,写满了自嘲。
父亲冷笑:“呵,我们是在战争范围外寻到你,那时你是昏迷状态,怎么可能是逃兵?”
“在下并无义务告知。”
父亲冷冷看了他一会儿,说:“我就说当初不该把这小子弄回来。”这话是对木槿说的。
“父亲……”
“既然这家伙不知是好是坏,就让他走吧。”父亲说,“就当是我家闺女一时猪油蒙了心救你。”
崔深缄默一下。
他看了看在一旁的木槿。
她救了他……
是啊,她救了他,他才能活命的。
“可是父亲,他还有伤,让他走……”
“让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在身边才是最危险的!”
木槿道:“崔深,你真的不能说明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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